1872  — 1935

白明登

Stanley Noel Babington

白明登,英國醫療傳教士,隸屬于英國聖公會。他在中國浙江從事醫療宣教十八年,在臨海創建了恩澤醫局,是為台州地區最早的西醫醫院。

白明登(Stanley Noel Babington)於1872年出生在英國一個中產階級家庭,自小在基督信仰氛圍中長大——從家庭到學校。從聖托馬斯醫學院畢業後,白明登成為一位臨床醫生。在一次禱告中,他有了重生得救的經歷,感覺心中充滿“不可言喻的敬畏和喜樂”,此後他意識到他的人生已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席捲全球的普世宣教運動。因此他立志將來投身于中國宣教,他在日記裡寫道:“從那時開始,我對於到中國去從事醫療宣教的信念從未動搖過。也從那時候起,我開始為中國而活。”

1896年,24歲的白明登向英國基督教聖公會提交了申請書,得被接受成為傳教士。期間,他遇上了美麗的護士莎拉(Sarah Long)小姐,兩人結為夫妻。婚後不久,這對新婚夫婦登船啟程前往遙遠、陌生的中國。到達中國的第一站是杭州廣濟醫院,他們就在這裡開始學習漢語,熟悉江浙一帶的風土民情,為日後的醫療宣教做準備。

1898年5月,白明登舉家搬遷到台州。早在1880年,英國聖公會醫療傳教士即已進入台州境內,到1890年時,他們已經先後在孔坵(今臨海市匯溪鎮孔丘村)和大石(今臨海市河頭鎮)設點行醫。希金醫生(Herbert Hickin)是較早到台州行醫宣教的傳教士。他先在大石工作了幾年,再進入台州府城,為當地百姓治病施藥,逐漸受到民眾的認可與歡迎。不久他在炭行街(今紫陽街南段)購置了一間診所,以基督之愛,以其精湛的醫術服務台州官民。西醫能夠被台州百姓普遍接受,希金醫生功不可沒。1894年末,希金感染了惡性瘧疾,不得不返回英國治療,痊癒後,他又立刻回到台州。

白明登偕家眷到台州後,即接替了希金醫生炭行街診所的工作,其妻莎拉女士在日誌裡如此描述說:“我們到台州府的第一印象就是古塔,一條美麗的江水圍繞著台州府。”當時的白明登身穿黑色西裝,頭戴禮帽,嘴唇上方留著濃密鬍鬚。雖然他中文說得還不夠流利,但他與人接觸交談時總是態度誠懇,彬彬有禮。在診所住下後,白明登很快與當地百姓打成一片。當時炭行街診所設備簡陋,樓下看病,樓上住院,最多只能容納12位病人。隨著前來看病的人越來越多,診所空間顯得非常局促,衛生條件也比較勉強。“這屋子又髒又破,我們竟然在那裡進行了手術!”這是白明登寫給英國母會的述職報告中的一句描述,反映出當時診所的醫療條件和窘境。

1900年,白明登向清政府提出建立醫院的申請,獲准後他在北固山腰之“小桃源”地方購得一塊地。這裡蒼松翠柏,綠草如茵,風景秀麗,而且這塊地的原主人以比較低廉的價格賣給了白明登。隨後,白明登親手設計了醫院的草圖。在他的構想中,新醫院要有住院部、高檔病房,要具備醫校和衛校的功能,還要有一座容納百人的禮拜堂……。

在1900年底的一篇日誌裡,莎拉女士記錄著這樣一件事:房屋即將封頂,剛好臨近春節,雨雪隨時會飄入建築內部。這時工人們以罷工為要挾,企圖漫天要價。白明登據理與他們談判未果,只好把他們辭退。幸好,有個包工頭曾患嚴重的腸炎,受到過白醫生的醫治,他見狀立刻帶人前來接手工程,大樓終得建成。

1901年春,醫院主樓“養病院”落成正式投入使用,白明登為新醫院取名為“恩澤醫局”。開診當天,台州知府張琳、臨海知縣畢貽策,以及聖公會華中教區首任主教慕稼谷(George Evans Moule)等人悉數到場祝賀。這是台州地區最早的西醫醫院。

1905年,醫院全部完工。恩澤醫局由三座樓組成,總體建築為中西合璧的小洋樓,是西方傳教士在臨海建造的早期西式醫院的代表性建築之一。主樓“養病院”屬於綜合性大樓,內中包括禮拜堂、門診室、手術室和住院部等。“學生宿舍”為醫學生和護理學生們提供住宿;“清氣院”有兩層,樓上是特等病房,樓下是頭等病房,院舍共可容納50張床位。每日早晨7點半,醫局人員即起床進行大掃除,服侍病人吃早餐,為病人測量體溫。9點,醫生們進行查房,與患者交流,然後門診到中午。手術、講座、培訓都放在下午,傍晚5點半結束一天的工作。住院的所有病人都要支付飯錢,但極為貧困的人可以免單。白明登善納賢才,招攬國內外的醫師,使恩澤醫局成為台州地區醫學精英的雲集之地。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白明登被召回英國做戰地醫生。戰後因健康緣故,他不再能夠勝任海外醫療宣教工作。此後他便一直留在英國生活、工作,直到1935年因病在英格蘭萊斯特去世,享年63歲。

白明登夫婦育有五女二男共七個孩子,其中一個男孩因病在臨海夭折,安葬在當地。

恩澤醫局與杭州廣濟醫院、寧波仁澤醫院同系聖公會浙江教區所屬三所姐妹醫院,如今也是僅存的一座。2019年10月7日,恩澤醫局舊址被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佈為第八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資料來源

根據尋訪傳教士的足跡工作室:“白明登|臨海恩澤醫局的創建者”一文,以及網絡相關資料編輯整理。

關於作者

李亞丁

作為世華中國研究中心的資深研究員,李亞丁博士現擔任《華人基督教史人物辭典》(Biographical Dictionary of Chinese Christianity) 的執行主任和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