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能仁(James Outram Fraser)于1886年8月26日生于英国伦敦西北部圣阿班市(St. Albans, England)一个富裕的基督徒家庭。父亲祖籍苏格兰,曾任英国皇家兽医外科学院院长;母亲是莫拉维亚名门之后,他们皆为英国循道宗教会的信徒。夫妇二人共育有五个儿女,富能仁排行第三。他自幼聪明好学,尤擅数学和音乐。青年时入读伦敦皇家学院工程系,毕业后任电机工程师,同时也是个出色的钢琴演奏家。1906年,在一次基督徒营会上,他结识了“剑桥七杰”之一、内地会宣教士施达德(Charles Thomas Studd),从他了解到内地会在中国的宣教工作,深受感动。此后,他三次申请加入内地会,但前两次因其患有耳炎而被拒绝。待耳炎治愈后,他再次申请终获准加入内地会。1908年9月12日,富能仁乘船离开英国,同年11月2日抵达上海,遂被送往安徽安庆语言学校学习中文。富能仁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后来他被内地会赞扬为精通中文之专家。
1909年5月,富能仁跟随内地会宣教先驱、首位进入云南的宣教士麦克悌(John McCarthy)一道经香港,由缅甸进入云南。他们骑着骡子,经过漫长的旅行,最后到达云南西部边境的小城腾越听(今腾冲)。在内地会云南宣教先驱者安选三夫妇(Mr. & Mrs. William J. Embery)的帮助下,富能仁得以落脚,在与他们一起传福音的同时,学习适应环境和当地的民族语言。麦克悌,这位在云南宣教34年之久的传教士,最后因患疟疾,在1911年6月20日逝世于云南大理。
不久,安选三夫妇被调往大理,留下富能仁一人独撑腾越听的宣教工作。起初,他走村串寨,向当地汉人传福音,但归信者寥寥无几,而且人们对他也不甚友好。有一次,他在芒市的一个集市上散发福音单张时,引起人们拥挤,甚至推翻了他的书摊。有人趁乱偷他的钱和书册,一个小孩子偷拿了一本《马可福音》,带回家中给他父亲阅读,没想到这人竟藉此而信主。他名叫莫丁昌(Moh Ting-chang),家住龙陵县,是位面点师傅。此后,富能仁经常到集市上去散发单张、布道。并且开始将宣教重点转向傈僳族人。在傈僳族向导带领下,他翻山越岭,走访傈僳人的村寨。傈僳人的友好,以及对福音的兴趣,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1912年,腾越终于有了一个可容纳45人的宣教站。同时,高漫教士(Carl G. Gowman)也受派加入这里的宣教工作。9月初他们开始了一个青年查经班(Young Men’s Bible Class),该班的青年领袖名字叫泰(Tai),出生于西藏,母亲是西藏人,父亲则是驻守西藏的清朝官吏。富能仁希望藉此查经班,吸引那些受过教育且聪明能干的汉人青年归主。
1913年1月,富能仁和高漫一起,到位于海拔7500多英尺高的傈僳族村寨六家湾参加一个家庭的婚礼,并趁机向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传福音。3月,富能仁去到一个名叫幽谷的村寨,向少数民族传福音。所到之处,受到当地人的友好对待,许多人乐于听信福音,甚至愿意撤除原来摆在家中的香炉和偶像。4月,在腾越宣教站里,富能仁为三位汉人施洗了洗礼。第一位是杨先生(Mr. Yang),此人本来很潦倒,曾做过相士和挑夫。信主后他勤读圣经,生活改换一新。第二位唐先生(Mr. Tang)是个教师,在腾越教书。他经常参加聚会和崇拜,对学校学生有直接的影响。第三位叶先生(Mr. Yeh)是唐家的厨子,在主人的影响下,决志信主。
据富能仁 1913年的一份报告可知:当时在腾越一带分布着傣族、景颇族和傈僳族等少数民族,但还没有任何宣教事工。他感慨地说:“我们接触到的少数民族大部分都对外人颇友善,他们单纯,迷信各种鬼神,却不认识福音,这是何等大的遗憾!除非基督教会负起责任,不然,什么时候才有福音传给他们呢?云南大部分地区密密麻麻分布着各种少数民族,从马可波罗到现在,还是被黑暗捆绑着!”(《舍命的爱》第286页)少数民族接受福音的最大阻碍,就是害怕鬼神来吃掉他们。每遇疾病灾害,虽然非常贫困,他们还是要献上猪肉、家禽等,以讨好鬼神,得到医治。
许多住在村寨的汉人都拒绝甚至反对福音。有傈僳人对富能仁说:“如果没有汉人在村里,你会发现传福音容易得多了。你在腾越向汉人传福音将近五年了,只有少数几名信徒。如果你用同样的时间来这里向傈僳人传福音,我们全部都信主了。”
1915年,富能仁在英国版《亿万华民》上发表论文“中国宣教工作概览”(Some Observations on Mission Work in China),由10月至12月连载了三个月。该文对中国宣教工作见解独到,深刻分析了汉人难以接受基督教信仰的原因,从中也可以看出他为甚么宁愿到少数民族中宣教。
富能仁和中华内地会总干事何斯德建立了深厚的主内情谊,他同何斯德建立了深久的友谊。富能仁视资深宣教士为自己的属灵长者,特别从他学习到祷告的功课。而何斯德则认为富能仁是个灵力充沛、能力过人,且肯吃苦的传道人。经何斯德总干事的批准,安选三夫妇承担起腾越福音站的责任,富能仁则进入西北山区建立福音站,全力以赴向该区约12,000多傈僳族人传福音。
傈僳族人多住在山上,族内还分为若干小族,在腾越地区就有花傈僳(Flowery Lisu)和黑傈僳(Black Lisu)之分。黑傈僳住在怒江上游的深谷,男人携带弓弩、毒箭和毒镖,颇为野蛮。而花傈僳人则比黑傈僳人较为开化。1916年10月,富能仁在两个半月时间里,到22个傈僳村寨访问布道,使其中16个村共120个家庭归向神,拆掉并烧毁所有的偶像。到1917年2月,已有160家,约800人归信了基督。
随后,富能仁到上海治病,身体恢复后即陪伴一批宣教士返回云南,其中有一位是他的新同工范善庆教士(Mr. Herbert W. Flagg)。返抵腾越后,富能仁随即前往缅甸密芝那,与当地的美国浸信会差会僳僳同工一同翻译傈僳文《马可福音》。三个月后,除完成《马可福音》外,还完成“基本信仰问答”和《诗歌》,以及《儿童梼告书》和一本小字典。
1918年3月,在返回腾越的路上,他与范善庆拜访喀乃(Kanai)地区的莱芥山村寨(Laichiehshan),这是腾越宣教区第一个拥有自己礼拜堂的傈僳村寨。信徒非常高兴见到富能仁,并且告诉他最近一位信徒离世,他们不知道如何举行基督教葬礼,便在纸上用僳僳文写下他是基督徒,在他棺木前烧掉,以为这是给主耶稣送信。
自范善庆抵达后,安选三夫妇就把腾越教会交给他管理,然后返国述职。而富能仁则继续奔走于崇山峻岭间,把福音带到各傈僳村寨中。1918年圣诞节,他邀请了各地傈僳基督徒到腾越,为他们举办了第一次的冬季退修会。带领他们研读圣经和学唱诗歌,并教他们读写僳僳文。
1919年底,素有“中国的慕迪”之称的丁立美牧师到访云南,考察少数民族的福音工作。富能仁亲自接待他,陪伴他到各地去巡察少数民族教会,直到在大理送别丁立美。
1920年到1925年间,富能仁在缅甸克伦族宣教士宇巴梭(Ba Thaw)和傈僳族信徒摩西的帮助下,发明了一套傈僳文字,首先用它编写教义问答,翻译《马可福音》和《约翰福音》,以及傈僳历史与语言手册等。然后将翻译圣经的任务交给杨志英夫妇和美国宣教士杨思慧(Allyn Cooke)夫妇。最后由富能仁修订后,拿到缅甸去制版付印。初版印刷费为一百多英镑,是由中国满洲的基督徒奉献支付的。1932年,部分《新约》傈僳译本出版,此译本通常被称为“富氏译本”。
1920年,在腾越的南部,属龙陵地区的向塔(Hsiangtah) 小镇,和附近的塔晓壕(Tahsiaoho) 、陆垦壕(Luhkenho),和新柴壕.(Hsinchaiho) 三个傈僳村寨,都是他们新近开辟的福音工场。他们和新来的杨思慧教士(Allyn B. Cooke)同工,带领许多傈僳人归主。但不久,该地区便有迫害信徒的事情发生,原因竟是因为许多傈僳人信主后不再饮酒,引致当地政府税收下跌。因此当地官吏即迫害信徒。于是宣教士们向龙陵官府投诉,请求帮助。县长立即亲自召集当地官绅,与宣教士们一起开会商讨,以制止迫害。
1921年,富能仁再从龙陵向南走,直到中缅边界,即以怒江为国界之地区,向怒江两岸的傈僳人传福音。他在中国这边住两年。到缅甸那边住一年,在缅甸带领了约200多家傈僳人信主。当地教会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劝导信徒不种鸦片,因当时在这200多家当中,仍有20多家在种鸦片。于是,富能仁逐家劝戒,要求他们除非烧掉鸦片烟,否则就不能做基督徒。结果,除两家外,其余皆愿意烧掉鸦片而归向主。此举对那些贫穷的信徒来说,实在难能可贵。不久,在怒江两岸有七、八间礼拜堂建立起来。
1922年11月9日,富能仁离开中国,返英述职。这是15年来他第一次回家过圣诞节。1924年4月,富能仁再次离开故土,先后到纽约、费城、多伦多、温哥华和西雅图等城市探访亲友,于 9月12日返抵上海。虽然他很想立刻回到云南,继续他在少数民族中间的宣教工作。但因甘肃宣教工场的需要,他被何斯德总干事安排到甘肃兰州,在甘肃省内唯一的中学——内地会中学任校长。此后两年多时间里,富能仁除办学外,也培训信徒和传道人。
1928年初,富能仁被任命为云南省监督,负责云南全省的宣教工作。同时又有七位新宣教士被分派到云南:李德富教士夫妇(Mr. & Mrs. J. David Harrison) 和杨志英教士(Mr. John B. Kuhn)到云南府(今昆明市);李崇德教士夫妇(Mr. & Mrs. Francis J. Fitzwilliam)和张师道教士夫妇(Mr. & Mrs. J. Harold Casto)到腾越。6月下旬,富能仁到南部木城坡(Muhchengpo or Stockade Hill)教会探望老同工高漫夫妇。多年不见,当地傈僳族信徒热烈欢迎“三哥”回来。傈僳人待富能仁亲如家人,亲昵地称他为“三哥”,因他在家中排行老三。
从1929年初富能仁的报告中可知,当时在云南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共有四对宣教士:杨思慧夫妇在蒙定(Meng Ting)地区(今临沧地区)负责福音山(Gospel Mountain)宣教站的工作;高漫夫妇仍在木城坡;而李崇德和张师道两对夫妇则在腾越工作。而在傈僳族教会里,已有六位傈僳族青年信徒:保罗(Paul) 、摩西(Moses)、彼得(Peter)、雅各(James) 、司提反(Steven) 和以撒(Isaac),全时间牧养教会。他们每人身兼传道人、牧师和教师三职,在宣教士指导下工作。
1929年10月24日,42岁的富能仁在云南府与23岁的邰姑娘(Miss Roxie M. Dymond)喜结良缘。新娘是第二代宣教士,其父母邰慕廉夫妇(Mr. & Mrs. F. J. Dymond)是循道会宣教士,先后在云南昭通府和东州宣教。邰姑娘生于中国,回英国完成大学教育后,再来昭通府作宣教士。婚后,富能仁夫妇在四个半月时间里,走了1,400哩路,巡访云南各宣教区,了解各地的情形。12月20日,他们到达木城坡,与高漫夫妇和当地傈僳族信徒共渡圣诞佳节。1930年元旦刚过,他们和高漫一起前往福音山,为那里的信徒举办为期一周的圣经课程。1月20日,他们按立保罗为牧师,保罗因此成为首位傈僳族牧师。
富能仁1931年的报告也告诉我们,内地会在云南最初的25年中,只有19人受洗,而到1931年时,受洗基督徒人数已达到8,000多人,其中大部分是少数民族。1932年,内地会在云南省增开了八个宣教站,并增加了12位宣教士,其中包括著名的杨志英和杨宓贵灵夫妇(John and Isobel Kuhn),他们被派往永平工作。
富能仁向来主张傈僳族教会要自立,在他多年努力之下,到1933年时已大有成效。是年秋,他如此回顾说:“经过12年在傈僳人中宣教,他们已建立教会,支持自己的传道人,完全自养自立自传,宣教士只是当顾问而已。他们也开始建立中文学校,栽培自己的子弟。目前已有傈僳文的《四福音书》,和《使走行传》,翻译工作仍要加紧,并且需要更多传道人带领教会和传福音。”(同上,第298页)
与当时其它传教士的做法不同,富能仁非常注重傈僳族信徒和传道人的培训,而且他通常要求全家、全村的信徒都参加培训。他从起初就订立原则,要傈僳族信徒自费购买圣经、福音书、诗歌等书籍。他不出钱,而是要信徒自己奉献建造教堂和供养传道人。他鼓励教会差派自己的宣教士出去宣教,而西方宣教士只是教导的老师而已,决不是傈僳族教会的主人或领导。富能仁将教会管理权交给傈僳族长老,使傈僳族教会成为一个自立、自养、自传的教会。这些做法使傈僳族教会在日后所经历的战乱或逼迫中,不但没有收挫,反而发展壮大。在好些村寨里,全部是基督徒。中国政府也承认,到1990年代,中国的傈僳族有90% 是基督徒。在1950年,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有14,800名基督徒。到1995年,基督徒数字上升到超过10万,其中大部分是傈僳族信徒。1995年,云南省基督教协会已经出版了45,000册傈僳文圣经,以及65,000册傈僳文赞美诗。所采用的文字仍然是当年富能仁所发明的傈僳文字。虽然富能仁去世已经70年之久,但云南各地傈僳族教会和信徒仍以各种方式和活动来纪念他。
富能仁及其同工除了把福音传给傈僳人和汉人外,还传给景颇族(克钦Kachin)、拉祜族(Lahu)和德昂族(Palaung)等少数民族。富能仁在少数民族中间宣教过程中受尽磨难,所经历之艰险超过常人之想象。山峦丛林中之瘴气,野兽虫蛇蚊蝇之攻击,令人望而却步。他常常居无定所,忍饥挨饿,且饱受疾病折磨,伤寒、疟疾、肠胃病和疫病等,他都患过,多次几乎丧命。由于他经常来往奔波于崇山峻岭之中,衣着褴褛,看上去就像一个“洋叫花子”。有一次, 他被豪雨所困, 和他的马陷入泥潭中,几乎遭到灭顶之灾。幸得傈僳同伴奋力抢救, 才把他拉出, 但那匹马却惨遭泥浆吞没。
有一天, 富能仁正在一棵大树的荫下祈祷,不想却被山野村民捉住, 捆绑在树上要以火焚烧作为献祭。原来那棵大树是他们所信奉的“神树”,村民认定富能仁触怒了鬼神,唯恐鬼神会降祸于他们,才这样做。富能仁只好把一切交托神, 祈求神的拯救。后来村民同意富能仁买牛抵罪, 才得免一死。
粗野、蛮横的克钦人(Kachin), 曾经把他抢得精光, 身无分文。但最后富能仁不但和克钦人建立了友谊, 而且结出属灵的果子。有一次,一个野蛮的克钦人,挥刀霍霍地紧紧追杀他,甚至近到能听到追杀者急促的呼吸声;那脱手飞出大刀,掠过富能仁的头顶。虽然富能仁腿长步大,能拼命快跑于一时;但那克钦山人的耐力,可以跑上一整天。富能仁渐觉力不能支,自忖必死无疑。当他冲过一片树丛后,力尽倒地。奇妙的是,富能仁未见屠刀落,却只听得那人的咒骂声渐去渐远,为此他不能不感谢神的护佑。更为奇妙的是,当富能仁逝去后,富师母在哀痛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叩门,开门后见一克钦人,经自我介绍后方知,他就是那位曾经追杀富能仁的人,但他后来听信福音,生命发生改变,已经成为一个基督徒。得知富师母要带女儿出门远行,他特地赶来送行。
富能仁的长女凯瑟琳(Catherine)出生于上海, 次女多萝西(Dorothy)生于缅甸。1934年1月,富能仁夫妇带着两个女儿返英述职,与79岁的母亲团聚。这是老人仅有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家庭。5月8日至11日,在苏格兰举行的内地会年会上,富氏夫妇应邀作讲员,报告了云南省少数民族的宣教事工。富能仁还在英国版《亿万华民》发表了“缅甸边区之少数民族”一文,其中写道:“近30年来,各差会在边区一带宣教,前后约有四万至五万少数民族,包括傈僳、景颇(克钦)、拉祜、佤族等等,拆除偶像而归主。”(同上,第299页)
1935年3月,富能仁携家回到云南,复任云南省监督之职。从1936年初,富能仁一直忙于《新约全书》傈僳文译本的校订工作,花费了许多时间和心血。直到1938年,傈僳文《新约全书》才在上海印刷出版,正式发行于傈僳族中间。对最终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富能仁倍感欣慰。
富能仁发明的傈僳文字被称为老傈僳文。1949年以后,中国大陆政府组织中国社会科学院的语言学家发明了新傈僳文,但由于老傈僳文久已深入人心,故仍较为通行。1992年,中国政府正式承认富能仁发明的傈僳文字为傈僳语的正式书写系统。
富能仁除创造傈僳文章和翻译圣经外,还撰写出《傈僳人手册》一书,于1922年在缅甸仰光出版。该书记载了傈僳人的起源、迁移历史和风俗习惯等,是研究傈僳民族的宝贵资料。他多年写给内地会总会的宣教报告,发表在《亿万华民》上面的论文,以及他个人的传记,都有很高的学术价值,是研究基督教宣教运动的必读资料。
1938年9月21日晚,富能仁突觉剧烈头痛, 但他仍坚持写完几封重要的回信,临睡前还弹了一会儿风琴。第二天早晨, 他头痛愈加剧烈, 经诊断是患了恶性脑疟疾,不久他就失去知觉, 连发了两天高烧。在保山的医生、护士虽极力抢救,但终归无效。9月25日清晨,富能仁安静地离去。噩耗传出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富能仁才52岁,而且他的身体一直很好。与富能仁在云南同工近二十年的杨思慧教士,追念富能仁说:“富能仁是傈僳人的使徒,但出于责任感,他亦忠心于汉人的工作。无论对中、西或少数民族同工,他都既细心又仁慈,是个敬虔、梼告和被圣灵充满的人。”(同上,第301页)诚然,内地会在云南的宣教工作损失了一位大能的勇士,傈僳族教会失去了一位关爱他们的牧者,但是,“他虽然死了,却因这信,仍旧说话”(来11:4)。因他在傈僳人当中所建立的根基,是建在盘石上的。
安息礼拜在永昌府(今保山)举行, 远近村民都赶来参加, 无不悲痛饮泣。富能仁被安葬在山上松林间, 墓碑上用傈僳文、汉文和英文刻着:“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 虽然死了也必复活, 凡活着信我的人必永远不死”(约11:25-26)。他的墓后来因政治原因和土地侵蚀,几经迁移。如今被安葬在保山的傈僳族清华教堂园内,傈僳族基督徒为他立了新的墓碑,表达他们对富能仁的尊敬与怀念。
1938年12月30日,富师母带着八岁的长女和五岁次女,伤心地离开保山转往缅甸,在那里又产下遗腹幼女;其后乘船送长女到山东烟台读书。1941年12月“珍珠港事变”后,侵华日军把欧美宣教士全部关进山东潍坊集中营去,富师母一家亦在其中。直到“二战”结束后,她们才获释放,于1945年10月19日离开中国。
资料来源
- 黄锡培著,《舍命的爱——中国内地会宣教士小传》,美国中信出版社,2006年。
- China’s Millions (London Edition, by China Inland Missions)中国内地会月刊英国版《亿万华民》1908年第147页;1909年第120,183页;1910年第53页;1911年第56页;1912年第23-25,139,188-189页;1913年第7,127-129页;1915年第13-14,153-155,169-170,186-189页;1917年第52-54页;1921年第76页;1922年第61,75页;1923年5-7,25页;1925年第178,186页;1926年第10页;1927年第30,134-135页;1928年第41,80,94页;1930年第30,32,92页;1931年第90,141-143页;1932年第76-77页;1933年第9页;1934年第57,109-110,137-188,224-225,236页;1935年第17,60,231页;1936年第176,212-213页;1937年第144-145,204-205页;1938年第174,176,180页;1940年第104页。
- 同上北美版(North American Edition)1912年第18-19页;1913年第22,120-122页;1917年第45页;1918年第61,70-73,120-121,155页;1919年第72-73页;1920年第76页;1921年第149-152页;1922年第154-155页;1923年第5-7页;1925年第60-61页;1928年第44,46,78,93,125,186页;1929年第6-8页;1930年第94,135,188页;1931年第134页;1932年第188页;1934年第70-73页;1935年第36-39页;1937年第135页;1938年第175页;1939年第76页。
- The Register of CIM Missionaries and Associates《内地会宣教士及伙伴宣教士名录》。
- CIM List of Missionaries and Their Stations, 1910,1931,1935.
- Stauffer, Milton T., The Christian Occupation of China (1918-1921)《中华归主》,Shanghai,1922.
- Stanford, Edward, Atlas of the Chinese Empire for CIM, 1908.
- Directory of Protestant Missions in China, 1916 to 1919 and 1927.
- 戴存义师母著,《青山之外》(Beyond the Ranges),1944年。
- 蔼琳著,冉超智译《山雨——富能仁新传》(Mountain Rain)。福音文宣社,1989年.
关于作者
作为世华中国研究中心的资深研究员,李亚丁博士现担任《华人基督教史人物辞典》(Biographical Dictionary of Chinese Christianity) 的执行主任和主编。